破茧终成蝶，师生共明月
——记汽车工程系王祖美老师帮助一个学生蝶变的历程与心声
一、 来访
“叮咚——！”
“谁啊？”
“干妈——，是我们！看您来了！”
“快进来！为何不先打个电话啊？”
“想给您一个惊喜！”
“怎么今天来看我呢？”
“今天是中秋，弟弟在外求学，我们当然应该来陪您！而且爸妈也打电话叫我们来陪您呢！”
这个携着妻子、带着孩子、叫我“干妈”的人，是谁？
他，就是已毕业8年之久，却经常电话问候或登门看望我的昔日问题学生——张泰源！
二、 话旧
“快6点了，给你们做几个菜吧。”
“干妈，不用辛苦了，我们开车过来时就在‘怡和饭庄’订好了‘中秋宴’。”
7点多钟的怡和饭庄，温馨的雅间，丰盛的菜肴，幸福的笑脸、窗外的明月构成了一幅“中秋月圆人团圆”的温馨画面！
随着酒杯的端起，张泰源发话了：“干妈，我早把您当亲人，小儿不才，就套用诗句，以‘但愿人长久、永远共婵娟’，来表达我们的心愿吧！”
由此他的话闸打开，变得滔滔不绝：“这辈子遇到您，真是三生有幸！”
“记得最初，我是在GW03机制班。刚入学，在军训场上，就招惹一名女生，被义愤的教官教训，由于人年轻，血气方刚，顿时剑拔弩张，最后还是主管领导调解有力，才化险为夷；在校园里，看到眼前傲气十足的师兄师弟，就会唆使同伴去修理，让他们知道‘他算老几，我才是校园第一’！路过收发室，顺便给同学们带封信，也要他们给我跑路费；在实习厂，只因班长提醒我不要迟到，就气急败坏地用实习工具戳去，不仅使班长留下了永远的疤痕，也使自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......”
“于是，我被公认为害群之马！而自己还觉得：天下之大，竟容我不下！”
“我开始寻找新的容身之地！便利用学校‘稳定新生’的政策，顺利地转到了您班——GW03模具班。”
“您没嫌弃我，而是苦口婆心地教育我、引导我，我好感激！也真想成为一名好学生！”
“可是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，在初中就养成的好吃懒学、寻欢作乐的恶习，已成顽疾！那年暑假，在家耍得实在无聊，就邀约我的‘马仔’—夏春洪同学，于开学前5天返回了龙泉。在外面住旅馆，四处游荡。当看到卖完菜的老农，便凑上去逼他交钱。尽管几十元得手，却被路人报了警。我们躲了三四天，似乎没见什么动静，加之学校又将开学，便到学校报名，殊不知早已被警察布控，很快就被抓住审讯，结果被开除了学籍！”
“那时您对我说：‘按相关规定，开除学籍，必须通知你家长到校，把你接回去。’听到这话，我还一阵窃喜，因为我入校时，所填的不少信息，包括家长电话、家庭住址，都是假的。所以每次犯事，老师除了对我教育，从未联系上我的家长。想必这次您也联系不上。”
“但出乎意料的是，您竟去学院户籍管理处，找到了我入学时的‘户口迁移’！”
“您发第一封电报，没有回应；又发第二封电报，终于被老家的亲戚，带给了在达州市内打工以供我读书的父母。”
“当晚年得子、倾其所有送我读书、对我寄予莫大希望的老父老母来到学校，得知我在校的真实表现和因敲诈被开除学籍的‘噩耗’时，他们就如五雷轰顶！”
“先是对我怒视！后是对我呵斥！接着就准备‘降龙十八掌’！而您，却阻止了他们！”
“但万万没想到，父母转而变得老泪纵横，竟像天塌一般，轰地跪在了您面前！目睹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、双膝着地的那一刻，我的心突然颤抖起来！”
“您也为他们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而震惊！双目圆睁，连连说‘我受不起’的同时，快速地扶起了我的父母！并让他们去找找各级领导。”
“其实，我知道这是无济于事的，因为我所犯下的许多错，都让领导和老师们头痛，他们绝不会开恩！果然，父母又垂头丧气地回来，仍然一把鼻涕一把泪、两手作揖似地、再一次下跪，连连向您求情！”
“您却泪眼花花地，又一次扶起了我的父母。说：‘我也为人母亲，可怜天下父母心！看到你们这样，我内心真的特别难受，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。哎，孩子屡教不改的劣行，确实使本想挽救孩子的老师、领导们，都心有余悸，不得不担心：留下他，会不会就是埋下一颗定时炸弹？！”
“为了不让父母再下跪求情而丢人现眼，我不断催促父母离开。而当我们踏出您办公室的那一刹那，一种绝望袭上心来！但我还是掩饰着内心深处的懊悔！首先是回宿舍收拾行李，与同学道别；然后就行尸走肉般，尾随于父母。”
“可是走着走着，眼里不知不觉噙满了泪水、生平第一次感到鼻子酸酸的，最后还是抑制不住，泪水与鼻涕融为一体，不听使唤地直往下滴！看着这曾给我带来欢乐的校园，里面的一花一木都已变得模糊，以致于有些冷酷，甚至对我没有半点眷顾！顿时我心灰意冷，就像泄了气的皮球，蔫蔫地，拖着极为沉重的脚步！在本不漫长的校园小径上，就如‘漫步黑暗的人生路’，不知何方是归途！”
“是流连，还是懊悔，我说不清，但腿像灌了铅，沉重得拖不起脚步！可能是父亲本身就窝火，越想越是气，突然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，唰地给了我一巴掌，怒气冲天地吼道：‘......你这东西，一步一个谎，为何以前老师问我们的联系方式，你却说家里穷、父母没电话，填写一个你姐姐早已不用的号码？为何我们问老师的电话，你又说老师太忙，不要去打扰她？为何回家还给我们说你表现好、成绩好，老师都喜欢得不得了？原来你是步步设防，撒弥天大谎！今天不好好教训你，你简直要翻天了！”
“眼看‘一锤定音’又将‘尘埃落定’，我本能地冲向了校门，逃过一劫；可正当要踏出校门的刹那，只听一声疾呼——‘张泰源!回来！’”
“‘其实不想走，其实我想留’，哪怕是顶着父亲的拳头，我还是回了头！”
“果真是您，拿着两张纸，正在边跑边叫我！”
“随您到了办公室，您将那两张墨迹新鲜的纸递给了我，只见：一张是您自己签名的‘个人风险担保’书，另一张是院长签名的‘留校试读一年’的批示！我顿时眼前一亮，心都像要跳出来，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，不由自主地向您下跪！”
“可您却说：‘男儿有泪不轻弹’！‘男儿膝下有黄金’、‘哪里跌倒哪里站起’！‘站起来！重新做人’！”
“当我站起来，发自肺腑地说：‘是您给了我再次学习的机会，就像给了我第二次生命，我一定珍惜！我可以叫您干妈吗’？”
“您却说：‘在学校，老师就是老师、学生就是学生！我希望看到的是你的行动与成绩！同时也希望你牢记拿破仑的一句名言‘一个下决心要赢得胜利的人，决不会说不可能！’”
“从那一刻起，我发誓要‘挑战不可能’，以自己良好的表现和优异的成绩，不辜负您的个人担保以及学院领导给我重返课堂的机会！”
三、蝶变
“我心里很清楚，能重返课堂，是来之不易的！”
“我明白，在您作出个人风险担保之前，我屡教不改的劣行，不可能不使您顾虑重重：一者，您个人担保后，留下我，会不会就像给自己埋下一颗定时炸弹？！二者，学院领导，又会不会网开一面？因为一旦领导同意，学院也同样担负着我会不会再做有损学院形象的事情的风险！但是为了挽救我，您排除一切顾虑，伸出了力挽狂澜般的手！ ”
“您的个人担保以及学院领导给我重返课堂的机会，让我真的就像获得第二次生命般地珍惜！我开始奋发图强！”
“从此惜时如金，拼命弥补落下的各门课程！终于，一学期下来，我进入了全班前3名的行列，获得了奖学金，当选为副班长。后来在您的力荐下，参加四川省职业技能大赛，获得第一名。并进而参加全国职业技能大赛决赛，获得二等奖，并被破格授予高级技工证。毕业时，顺利地被当时以“歼-10”闻名的成飞集团录用。”
“在工作岗位上，我喜思好问、勤学苦练，解决了不少难题，领导、师傅、同事都给我竖大拇指！真是天道酬勤，我不久就成为一线骨干，并多次代表单位参加省部级、国家级的行业比赛，冠、亚、季军都拿过。特别是今年参加全国青工技能大赛，获得行业冠军，从而被破格晋升为‘高级技师’！”
“在此期间，还被单位先后派往荷兰、德国、美国等地，去学习、培训或技术交流！”
“现在想来，如果那时没有您的教育与担保以及学院领导给予重返课堂的机会，一旦被赶出了校门，我真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？！”
“我发自肺腑地感谢您和学院各级领导，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，为我开启了一扇迈向光明的大门，赋予了我脱胎换骨的机会，从而成就了我有益于社会的新人生！”
四、温馨
就这样说着、听着、笑着、吃着，不觉已经9点。
看着这昔日的问题学生、今日有成的干儿子，带着妻子和孩子，围坐在自己身边，有说、有笑、还有宝贝儿凑热闹，实实在在让我感觉到：他们真成了自己的孩子！
温馨的场面，不禁让我：举头望明月，心头邀娥姐，快快下凡共享这人间中秋节！
编者按：
这像是故事，但却是纪实！文中的张泰源，是当时我校不少领导和老师都熟悉的03级五年高职生。那时大家熟悉他，倒不是因为他优秀，而是“害群之马”给人的印象太深刻！
但后来，学院领导与老师本着挽救孩子的宗旨，给了他重返课堂的机会。而当他浪子回头后，同样也让大家刮目相看、惊喜万千！
这里仅仅是通过他去年中秋来访时滔滔不绝的谈话，再现他脱胎换骨的历程与心声！
这也让我们看到：问题学生，真的伤神！但教育者如果把挽救学生视为挽救自己的孩子，在特殊的时刻，抓住转瞬即逝的契机，以一颗实实在在的爱心，去温暖孩子行将冰冷的内心，唤醒他们尘封的人性！也许真的可以变废为宝，扭转他们的人生乾坤！使问题学生变为对社会有用的人！
图左：王祖美老师，图右：张泰源学生
张泰源
川公网安备 51011202000237号